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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, 2014年7月2日 - (亞太商訊) - “水”注定貫穿文一波的一生。他的名字也有“水”。
暮春之時,位於北京南五環外的桑德集團總部,一片抽乾了水的湖泊,大約20名工人正在翻曬泥巴,投灑石灰。接下來還要種植多種微生物,使之成為一個可以自我修復的小型生態系統。桑德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文一波的辦公室,就在湖邊的一棟兩層小別墅的二層。整治眼前的小湖是文一波提出來的。
從清華大學畢業,進入外貿部工作,再下海經商,文一波成為堅定的市場化論者,他希望以市場的手段解決環保問題。
“剛開始,並沒有想過要在環保領域全面鋪開,只把它當作一個創業項目。當時主要想做工業廢水處理,這一塊難度較大,我自己比較擅長。”文一波說。 49歲的文一波為環保奮鬥了22年,當然,他也從中收穫了百億身家。
“你那個企業還行嗎?”
在很多場合,文一波都強調桑德是一家靠技術起家,憑藉技術發展的企業。因此,當很多企業開始涉足房地產開發、資本運作,把精力放到賺快錢上時,文一波繼續走技術強企路線,在技術研發上投入更多資金和精力。
桑德初創期,很長一段時間拿不到單子,但文一波深知自己的技術存在壁壘,在當時還很不成熟的環保產業中有競爭優勢。因此,他並不擔心企業會死掉,但是,隨著公司賬面上的資金越來越少,他感覺到了壓力。
天無絕人之路。就在文一波為企業的下一步發展尋找出路之際,遼寧錦州一家啤酒廠找上門來委託桑德處理工廠的廢水。沒過多久,天津一家製藥廠給桑德拋來一單1000多萬元的項目。桑德在行業裡的地位逐漸凸顯,文一波對桑德的未來發展日益清晰。
此後,文一波幾乎沒有再為桑德的命運擔心過,轉而將精力放在把桑德做大做強上。可是,文一波的幾位師長一直對桑德的命運放心不下。國家環保總局原局長曲格平,與文一波在1997年相識,二者都有改變中國落後的環境保護狀況的理想,因此惺惺相惜。接下來的10年,曲格平每次遇到文一波,都會關切地問道,“小文,你那個企業還行嗎?”直到2008年,桑德進入國際市場並取得良好收益,曲格平才確信桑德不會死掉。那幾年,文一波的導師錢易也對文一波說,“我沒有錢,沒有權,但是我可以給你出主意。如果你覺得我在業內還有一定影響力的話,你可以用我的名字。”“他們覺得我是在真正做事的人。”文一波說。
“當時環保行業並不受重視,國家從技術到理念有很多誤區,但我學的就是這個。我想通過自己對技術、政策的理解,以一種可能的方式,通過自己的實踐去推動這個行業的發展。”文一波始終不忘初心,他要在更大範圍內推動行業發展。
從城市到農村
1998年,經歷了內心的艱難時刻,文一波希望謀求更大發展,以期帶來更大的公共價值。此前,桑德專注於承接污染企業的工業污水處理業務。但文一波發現這條道路前景不太明朗。當時的排污企業一般都是當地的利稅大戶,因此通融環保部門的能力比較強。這些企業委託桑德處理工業污水,只有簡單的訴求,通過不太嚴格的環保監管,並非真正想去保護環境。
文一波在此時開始反思,“如果只是混弄一下,我們良心上過不去,而且,從長遠來看,得過且過的狀態會讓企業喪失很多機會,在行業裡無法立足。”
文一波盯上了城市生活污水處理。當時,中國的城市污水處理率只有10%左右,市場化程度很低。由於缺少資金、技術、人才,政府部門對此不知所措。在文一波看來,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,與工業污水處理相比,生活污水的毒性小、濃度低、波動性小。 1999年,文一波看到一則新聞說中國的居民儲蓄高達10萬億。基於上述兩點判斷,文一波意識到深具技術實力的桑德在這塊領域將大有可為。
很快,文一波就組織團隊制定了一個方案,投資只有通常市政城市污水的三分之一,運營成本亦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。文一波將此系統化,提出市政建設BOT(建設—運營—移交)。其主旨是市場化運作污水處理項目,向政府爭取特許經營權,由企業運營25至30年,企業靠收取排污費營收,期限屆滿後無償移交給政府。
文一波開啟了民營資本介入市政建設的大門,引起業內高度關注,地方市政府也不斷找上門來。文一波借勢推出“中國碧水計劃”,在全國鋪開市政BOT建設模式。一時間,民營資本、國有企業和外資企業,競相借鑒BOT模式擠進市政城市污水處理領域分一羹湯。
“BOT模式出來後,我創造了一片很大的市場,帶動了整個行業的發展,使我國的城市污水處理率至少提高了5年。”文一波告訴慈傳媒《中國慈善家》。
各種資本瘋狂進入環保產業,導致產業很快便呈現惡性競爭態勢。文一波要為行業做一件事。
2006年開始,文一波就察覺到,環保市場已進入非理性競爭,很多企業和地方政府合謀騙國家的錢,政府出台的很多政策法規並非都科學。因此,2007年,文一波聯合行業內影響力較大的企業,成立了全國工商聯環境服務業商會。 “我們做這件事肯定是為了環境,為了行業,為了國家。”文一波說。 2007年,國際水務巨頭威立雅進入中國,文一波提醒政府要警惕外資進入市政建設領域。當今年4月曝出蘭州水污染事件,公眾一股腦地指責威立雅之際,文一波指出威立雅難辭其咎,但主要責任在政府。
在2009年前後,當城市生活污水處理市場已接近飽和,新一輪城鎮化建設甫一展開時,文一波開始思考污水處理的農村市場。 “中國近一半人口生活在農村,但農村的生活污水沒人管。我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,但需要在技術、商業兩方面進行創新,以適應農村生活污水分散的特質。”文一波說。
地方政府的官員們也在思考著城鎮化帶來的這一新命題。湖南長沙縣的政府官員首先找到了文一波,尋求合作解決當地的小城鎮生活污水處理。文一波用半小時就給出了解決方案,雙方各出一部分錢,桑德把長沙縣的18個小城鎮生活污水處理項目打包承接下來,管網、水廠一起建,建立中央控制中心統領整個項目。項目很快建成,總結經驗之後,桑德開始在全國推廣小城鎮生活污水處理模式。 “做BOT的時候,最大的贏家最後成了國企,而不是我們。這一次,我們不斷完善自己的商業模式和技術細節,提升競爭力,力爭成為這個領域的真正贏家。”文一波說。至今,桑德已承接了100個小城鎮生活污水處理項目。 “明年,我們要做到400多個鎮。”
培養環保人才
除了在技術上引領行業外,文一波還希望在人力資源上引領行業,為行業培養更多專業環保人才。這是文一波回饋社會的主要方式,此外,他也多次為貧困及災區和體育發展大額捐款、捐物。
在文一波看來,環保就是最大的慈善。
早在1996年、1997年,桑德的發展初期階段,文一波就關注到環保領域的NGO組織,從企業不多的利潤中拿出一部分資助這些機構,北京地球村環境教育中心即為其中一家。漸漸地,文一波覺得單純地資助環保組織不是長久之計,改變中國日趨惡劣的環境還需專業的人才進入行業。此外,一些環保組織的做法令他驚愕,“很多環保NGO的環保主張其實是不科學的,這個領域充滿了很多譁眾取寵的人。”文一波說,“我能夠客觀看待這些問題,提出切實的解決方案,這個行業需要建設性的意見。”
由於理念不合,桑德逐漸淡出對環保NGO組織的資助,轉而依托企業的力量培養專業人才,同時提升企業實力吸引人才。
文一波吃過企業留不住人才的苦。 10多年前,很多清華北大的學生進入桑德,但是大多將桑德作為跳板,兩三年之後,這些員工基本都出國了。文一波為此還制定了一條規定:不允許招聘北大清華的畢業生。現在,由於桑德強勁的發展勢頭,名校畢業生趨之若鶩。
大約在2000年左右,文一波的企業剛有了起色,他就找到本科母校蘭州交通大學,表示願意出資建立貧困學生助學基金,以感念母校對其大學四年的幫助。大學期間,家裡幾乎沒有給文一波一分錢,文一波基本上靠學校的獎助學金完成了學業。到了學校後,他發現類似的助學項目已經不少。文一波轉而決定建立一個專門獎勵環保領域優秀學生的獎學金,同時從環保企業的角度出發,把真實的環保產業信息傳遞給學生。
“我們現在有一個比較大的計劃,系統地培養品學兼優的環保人才,包括資助一些優秀的大學教師進一步深造。這是我最想做的公益。”文一波告訴慈傳媒《中國慈善家》,“別人做過的事我不太想做,很簡單的事情我不屑做。”
如今,桑德在包括清華大學、北京大學、西安交通大學、天津大學、同濟大學等中國名校都建立了環保人才培養基金。 “現在大約覆蓋了10所高校,接下來很快就會達到20所、30所、40所的,等條件成熟後,我會考慮成立一個專門的基金來做這件事情。”文一波說。
“我是為行業培養人才。”文一波始終明確這一點。有一次,文一波去北大某學院交流,學院領導問他資助學院培養環保人才的初衷是什麼,文一波告訴他,“希望幫助學校培養與社會需求相符的環保人才。培養出來的人才,可以選擇進入桑德,也可以選擇進入其他企業。”
在文一波的構想中,未來,在桑德位於長沙的基地上,將建立一所專門培養專業環保人才的學校。 “我始終感覺現在的大學培養出來的學生脫離實際,桑德要為整個行業培養人才。”文一波表示。
在2013胡潤低碳富豪榜上,文一波、張輝明夫婦以130億元財富位列第二。 “我的財富不在口袋裡,都在投資的100多個污水處理廠和垃圾處理廠裡,全是產業,我要不斷地去投,投資環保基礎設施。”文一波說,“我是為社會積累財富,不是為個人積累財富。”
來源:慈傳媒《中國慈善家》 作者:張梟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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